纪录片《大敦煌》解说词文字稿丨第4集:再造敦煌

本文字实录基于纪录片《大敦煌》的硬字幕,通过以下技术流程生成:
1. 字幕提取:使用「幕析图像」OCR工具进行初步提取;
2. 智能校对:借助 DeepSeek 大语言模型进行校对与优化。
字幕提取工具:幕析图像https://www.mxiimg.com/

注意事项
• 本文仅演示字幕提取与优化的技术方法
• 内容仅供个人学习使用,不得用于商业用途
• 节目内容版权归原版权方所有
以下是经过整理和修正的纪录片解说词,完全保留原文内容和风格,仅修正明显的OCR识别错误和格式问题:
---
夜色下的敦煌城市,连接着过去和现在,人潮汹涌,恰如当年的繁盛景象。中华大地历经王朝更迭、沧桑变化,今天的敦煌已不再承担历史的重任。沉寂千年之后的它,更像一个传说,以人类曾经共有的璀璨,讲述着悠悠往事,迎接着四面八方、全球各地前来朝拜的客人。
敦煌不是静止的千年标本,而是活了千年的生命。今天的我们不断加入到这个历史的书写之中,回望传统,寻找自己文化的根脉,赓续人类共同的文明。
敦煌莫高窟形象地记录了古代丝绸之路音乐史。从公元4世纪到14世纪,天才的敦煌画师们用画笔和颜料尽情描绘着他们对天国乐舞的想象。492个有壁画的洞窟,半数以上都绘制了乐舞图像,包括约500组大小不同的异域乐队、3000余身乐伎,还有44种共计4500多件乐器。
画家们用最丰富的造型和最细腻的笔触来表达礼佛的乐舞场面,但却无法穿越千年时光把现场乐曲的声音传递给我们。面对凝固在壁画里的美好情景,人们不禁要问:这些乐队弹奏的是什么曲子?那些乐器发出的是什么音响?我们能否有机会听见这些流淌在丝路上的美妙乐章?
琵琶演奏家吴蛮是丝路乐团的创始人之。为了寻找灵感,她来到敦煌。或许,壁画中那些美妙的音响就曾在这里弹奏,沿着丝绸之路飘向远方。
"欢迎吴老师,欢迎到莫高窟。"在莫高窟九层楼前,吴蛮拜访了敦煌乐舞研究领域的青年学者朱晓峰。两人共同进入洞窟向古人请教。
"这个就是在中国古代乐器史上留下过重要作用的两种弹拨类的乐器。左侧这一身就是直颈的五弦琵琶,而它的右侧跟它相对的正好是一个四弦的曲项琵琶。这两件琵琶被同时绘制在同一个画面里面,这在整个敦煌壁画里面还是比较稀少的。"
约公元5世纪,曲项琵琶沿着丝绸之路从波斯、印度传入中国。敦煌壁画记录了琵琶在千年间的演变脉络与蓬勃发展。翱翔的飞天、摇曳的乐伎、舞动的迦陵频伽,琵琶为各种形象所演奏,数量超过了700只,形态多达50种,在敦煌乐器中独占鳌头。
同时,由于音乐文化发展高度繁荣,乐队的形制也变得更加丰富。创建于初唐的第220窟是莫高窟最著名的乐舞窟之一。位于洞窟北壁《药师经变》的下方,28身乐伎展示着来自唐长安的交响乐章。他们分列左右两侧,肤色发式各不相同,演奏着来自各国的打击、吹奏、弹拨乐器。
位列右侧乐队中心的乐伎弹奏的花边阮,是一种阮与琵琶结合的乐器,在其他文献和石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专家辨认出,位于壁画下方左侧的一组舞者脚踩小圆毯,挥袖腾踏,跳的很可能就是在长安盛行的胡腾舞。
在这盛大场面中,还出现了大型的灯楼和灯轮。这一场景与唐代诗歌中描绘的长安上元节游玩赏灯的场面十分相似。
第321窟出现了"天乐不鼓自鸣"的场面。诸乐器悬浮空中,无人弹奏而自然发声,表现了西方净土极乐世界中欢乐自由的情景。
"这个就是我们接下来要看的这个洞窟,是莫高窟第17窟。那17窟其实就是我们说的敦煌的藏经洞。"
这些凝固在壁画里的乐队演奏的是什么曲谱?答案就藏在敦煌藏经洞中。
"这个是一个复制件,敦煌琵琶谱的复制件。这个卷子整个它是比较长的,曲子数量比较多。大概有三种不同的抄写笔迹。相对来说,有的就是它的每一个符号之间的空隙就比较大,写得相对来说比较零散一些;这个就写得相对来说更加规整一些。"
敦煌琵琶谱也被称为唐人大曲谱,出土于莫高窟藏经洞,抄写于公元933年之前,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中国最早的乐谱,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因为谱字古奥难识,鲜有人能演奏,又被世人誉为"音乐天书"。
"我们能知道这是谁抄写的吗?历史能找到有名有姓的现在只能推测。这是曾经在敦煌流传过的这种单旋律的琵琶谱。甚至于这个琵琶谱到底是用于记录,还是用于抄写之后的练习,还是用于整个乐队里类似我们现在考虑的乐队分谱,这都是有可能的。"
"我就瞎想瞎猜,我估计他们是不是根据这个把它作为是第一拍。我数了一下,不管从哪儿数,123456 12 3 45 6 6拍,好像是这么来的。它有这样的一个规律在里面。它是按照一定的间隔然后出现,出现这个小方块了,就是这种方框的这种形式。而且这个最早其实是这样,半字谱,其实就是我们现在叫的符号谱。"
百年来,中外音乐史学家结合其他敦煌遗谱、古代音乐文献记载和唐代琵琶实物,大体推算出了每个谱字的音高,将敦煌曲谱译成了带有特定节奏韵律的五线谱。
"我们原来那个25首敦煌的琵琶谱到底是什么音响?跟中亚、跟丝路国家的音乐到底有什么区别,还是有多少相似?"
吴蛮最终选择了音乐史学家陈应时老先生的译谱版,从中选取了曲谱《倾杯乐》。"倾杯"为进酒动作,这首曲子有可能是中国古代席间的舞曲。
"就是想扒拉出声音来,想弹出一些声音来。我想听一听琵琶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够在这样的空间里面,是出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灵魂可以出来。"
从风卷黄沙的大漠到弦音绕梁的洞窟,吴蛮的内心被历史的洪流裹卷着。一段段旋律、一个个音符不断地涌现。每一次弹奏是追寻、既是叩问,也是来自历史深处的回响。
吴蛮在她参与组建的丝路乐团里,用自己怀抱中的琵琶将敦煌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
莫高窟九层楼斜对面有一处安静的小院。敦煌研究院第一任院长常书鸿的故居就坐落在这里。1943年,为敦煌壁画所震撼的画家常书鸿放弃了在法国优渥的生活,投身到荒漠之中。
当时的莫高窟完全处于无人管理的境地。大量洞窟的外立面塌毁坏,壁画历经千年,很多暴露在外。临摹成为敦煌壁画的一种抢救性的保护手段。
常书鸿带着十几个画家边临摹边研究。白天,他们像流沙一样隐匿在满山的洞窟里起稿。洞窟里太黑又没有电,他们只能用镜子把日光反射到幽暗的洞窟中。夜幕降临,他们又聚集在办公室,点着蜡烛或煤油灯完成线描稿。第二天再次进入洞窟当中,与原壁画反复地对照和修稿,以求最真实的效果。
"他们在这种情况之下,苦苦地在洞子里着,一天到晚在洞子里,有时候饭都忘了吃,就摸索这个办法。而且成了到现在为止还在执行的临摹的办法。"
2012年8月,敦煌研究院美术所的画师们接到了一个重大任务:为了迎接海内外一系列展览,启动莫高窟第285窟整窟临摹工程。
编号为285的洞窟是莫高早期洞窟中唯一有纪年的,开凿于西魏大统年间。这一时期,莫高窟迎来了重要的发展期。政权动荡的过程中,北方出现了多元文化的组合,交相呈现出精彩绝伦的气象。
仰望窟顶,满天诸神,如登仙境。整个洞窟融汇了佛教、印度教、中国传统信仰等艺术表现内容,体现了儒释道会通共生的思想。众神云集,被誉为"中国的万神殿"。
整窟的壁画呈现出不同的画风。西壁的半裸人物是典型的西域凹凸画法;东壁和北壁的供养人和菩萨衣博带、秀骨清像,正是中国古代士大夫欣赏的文人气质,是典型的中原画风。
位于南壁中段的《五百强盗成佛图》讲述一个因果报应的故事。传说在古印度一个叫萨罗的王国,有500个强盗无恶不作。国王派遣官兵来进剿。一番激战后,强盗战败被俘。国王开庭审判,挖去他们的眼睛,将他们放逐山林。强盗的悲哀号恸之声为佛所闻,于是施神通帮他们复明。500强盗即皈依佛法,出家为僧,隐居深山。
依据佛教里的文字记载,古代画工将艺术想象力发挥到极致,最终画就了这幅恢宏巨制。仔细观赏可以发现,画工还将故事里的印度国王画成了头戴通天冠、身着大袍、手挥麈尾的中原帝王形象。
作画过程中,画师们要通过蛛丝马迹,结合查阅文献资料,补充残缺破损的部分,再现原作面貌,更要进入到古代画师的内心世界,探寻他们的所思所想,在精细的基础上做到传神。
美术所的老中青三代画家们边干边学,临摹研究并进。在这段难忘的时光中,年青一代画师也完成了一次人生洗礼。
2016年,第285窟临摹的作品最终装裱对接,作为保护成果被运往世界各地展出。2021年秋,"敦行故远"故宫敦煌特展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开幕。敦煌和故宫这两座世界文化丰碑的聚首使得展览人气火爆,一票难求。而第285复制窟成为了整场展览的重要看点之一。
临摹这种东方艺术传承的方式,最大可能地挽留住壁画的容颜,将不可移动的洞窟分享出去,让更多人领略敦煌之美。
常书鸿先生的墓碑静静守望着莫高窟。代代热爱敦煌的画师坚守老一辈的信念,用带有温度和情感的画笔将洞中那些画作和记忆复写下来,流传下去。他们和历史上那些不知名的凿工、画师和经书的抄写者一样,共同书写了人间最壮丽的文明史诗。
敦煌石窟里的壁画和彩塑由泥土、矿物颜料、动植物胶制作而成。受风沙侵蚀、地质灾害、洞窟小环境温湿度波动等因素的长期影响,每天都产生着酥碱、起甲、空鼓等病害。保护敦煌是一场和时间的赛跑。
"拿着1908年的照片,再到洞子里去看,结果给我出了个难题:洞子在退化。1908年的照片还是比较饱满清晰的,可是到了现在的照片,没有了,好像不全了。这就给我出了个题,这个洞子在退化怎么办?"
经过20多年的不懈努力,敦煌研究院应用科技手段,研发出一整套石窟壁画分析检测和修复技术,能够在不破坏原貌的情况下保护洞窟的彩塑和壁画,最大程度地预防各类病害的发生和发展,最大限度地延续文化遗产的寿命。
"从这个上面看,实际上这个壁画颜料层并不是特别平,它是颗粒状的。它就是下面有一点氯化钠的盐分。这个盐分一旦被激活,它潮解以后再结晶,变成那种立方体的那种颗粒,它就会产生一个力,把表面粘接的颜料一个颗粒一个颗粒就顶开了,就造成我们现在看到的病害这种现象。"
"我们控制一些环境,采取一些措施,我们对壁画做更好的一种防护。那么可能壁画的寿命就会更加长久一些。"
文物的退化是不可逆转的。修复壁画只能延缓它的寿命。在临摹和科技保护的同时,在20世纪90年代,"数字敦煌"开启了探索,尝试利用高清数字摄影技术对莫高窟中的壁画进行全面记录和数字化,着力建设数字敦煌资源库与"敦煌遗书数据库",实现敦煌石窟文物的永久保存、永续利用。
截至2023年,"数字敦煌"已取得了丰硕成果:累计完成近300个洞窟的数字化采集;图像加工洞窟145个;虚拟漫游洞窟164个;雕塑三维重建45身;底片数字化近5万张。
"为什么要永远保存下去?东西都没有了,谈何使用?所以必须是信息在,信息永远地在,那就能永远地利用。"
精心守护好这份恢宏的人类文化遗产,既是历史交给敦煌人的一个时代课题,也是世界文化遗产守护者要解答的共同答卷。
数字化使文物"活起来",从洞窟中走到大众身边,走到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在日本东京艺术大学的实验室里,利用数字雕刻技术,莫高窟第275窟的佛像正在电脑的精细操控下显露成形。
一个古代文化遗产公开展出有可能面临损坏的风险;如果封存保护又无法分享和传递价值。东京艺术大学的"超级克隆文化遗产"项目,旨在结合尖端数字技术和传统模拟技术,让不可移动的佛像走出洞窟,以一种新鲜的姿态重新复活。
"敦煌是丝绸之路的要冲,是所有文化的中心。所以我认为应该把丝绸之路全境的壁画、塑像和石佛通过克隆艺术来打造成一个壁画与石窟的殿堂。"
上个世纪80年代,以日本著名画家平山郁夫为首的一批学者在丝绸之路考察学习。他们发现敦煌就像人类精神的故乡,和日本文化有着数不尽的历史渊源。从此,敦煌和日本之间的文化往来和交流就从未停止。
此次克隆的第275窟是莫高窟现存最早的"北凉三窟"之一,属于特级保护洞窟,不轻易对外开放。位于洞窟正壁的弥勒佛像高达3.34米,交脚坐于双狮座上,融合了希腊、波斯、印度多种风格,被认为是敦煌早期弥勒佛像的代表作。
宫本明是日本艺术家与文物保护专家,是这次克隆工程的总指挥。
"日本和中国的佛像全部受到了敦煌的影响。它们到底经过怎样的传承?经过我们的调查,果然我们的原点就在中国敦煌。"
根据敦煌研究院提供的三维扫描数据,东京艺术大学的团队决定以70%的比例进行复制。通过三维数字建模,使用特制的泡沫塑料将整体分割成六部分,再将装饰物等细小的局部进行精密切削,最后人工进行拼装。
运用数字技术,无须耗费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就可以将深受保护、不轻易对外开放的洞窟变成轻便可拆卸、便于移动的克隆作品,解决了文物保护与公开展出之间的矛盾,为更多人提供了遇见敦煌的机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佛像的手部略有断残。"超级克隆"不仅仅是对原作的复制,更重要的是尝试修复丢失残缺的文化遗产。在取得敦煌研究院的同意后,团队依据洞窟早期的照片和相关考证,尝试修复大佛的右手和左手指。
为了给观众呈现身临其境的感受,团队还对照莫高窟的实际涂抹材料,用敦煌土打底,涂抹固定在发泡塑料表面。贴于表面的壁画是用质地轻薄、延展性贴合性都非常好的特殊材料打印而成的。
最后,使用矿物质颜料给佛像涂上颜色。
"哪里做得更好一点?那里视线有交会我觉得很好。虽然有点朝下看这样的话,会不会稍微好一点呢?"
"眼神交融,是的是的,稍微朝下一点。"
克隆工作接近尾声,残缺的右手和左手手指被成功复原。重新被接上的不仅仅是一双手,更是敦煌文化在今天的延续。
"先把三次元的东西转化成二次元,再把它打印出来,恢复到三次元。这种可以跨越次元的移动,我觉得是这种克隆技术最精彩的地方。"
为了再现弥勒信仰在丝绸之路的传播路径,团队同时复原了来自阿富汗巴米扬石窟《青之弥勒》E号窟天井的壁画。由于原作已经被战火破坏,团队根据20世纪70年代拍摄的数码资料,按照等身比例复原了这幅已经消失的世界文化遗产。
来自印度的发式、希腊风格的柱子、弥勒头部两侧的冠带则是伊朗的文化符号。凹凸不平的土墙上,扑面而来的青金石蓝和敦煌壁画中的蓝色遥相呼应,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神往。
"很好看,到现在为止最好的。因为用了青金石,完全是展示出来了青金石的美。"
"好厉害,感觉怎样?"
"本来就让它保持着漂亮的状态,已经是了。这不是摄影时才说的话,是真的很漂亮。"
"贴得这么完美,所以后边补工也很顺利的。"
"都要哭了,到现在这种漂亮。"
弥勒信仰最早诞生于今阿富汗一带的犍陀罗地区,沿着丝绸之路传入敦煌后与中国本土文化相融合,演化出新的视觉形式,再向东传到日本,慢慢渗透进日本人的文化与生活中。回溯弥勒走过的历史轨迹,敦煌正处于最中间也是最核心的部分。
"敦煌不仅是日本文化的源流,而且是充满了丝绸之路的各种要素的美的殿堂。让我们把它保存下来吧。"
置身展览现场,观众可以近距离地看到佛像,随意拍照触摸,尽情感受。就连视障人士也可以通过触觉、嗅觉和听觉来欣赏这些文化遗产。此刻,一切仿佛活了起来。敦煌文化跨越时空的界限,将不同国家的人们紧紧地连接在一起,又一次推动了不同文明的交汇和融合。
数字化成果同样可以用于新媒体传播。在敦煌研究院的融媒体中心,杜鹃正在思考一个问题:在时间的长河中,一切都在变,有什么亘古不变的事物是我们与古人共同见证经历过的,并且能够通过它与古人对话?在新的时代,数字化图像能否以多元的表现方式传播,让敦煌变得越来越潮?
敦煌藏经洞文物中对二十四节气的记载让杜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卢相公咏廿四气诗》全篇共24首诗,每首诗对应一个节气,主要反映了中原地区的气候,并与物候、农事活动相结合,辅以生活与民俗等内容。晚唐时期,这首诗经中原传入敦煌并最终保存下来。
"这是今天我们能见到的'二十四节气'最早以黄河为主题的诗作。"可见,即使在遥远的西域边陲,二十四节气都已成为当地人的农事生活指南。
那么,如何通过二十四节气诗让古人和今天的人们实现对话?让人们更真实地了解敦煌的博大和厚重?壁画中,古代画师描绘的那些生活场景仍会出现在人们今天的生活中。一幅幅清新的节气图景呈现出敦煌四时之美,让人们感受到古人的生活方式和生存哲学。
"这儿有农田,正下着雨,然后一个农夫挑着担子在田里面走。这边正在耕作,然后挥着鞭。这个是敦煌壁画中少有的,这个我们可以作为谷雨的时候要用。"
杜鹃和她的合作团队要做的,就是依托数字化成果,加以科技的助力,给大众带去更真实的个性化体验,让更多人领略到敦煌文化的魅力,从而自发成为敦煌文化的传播者。
2022年立春,《敦煌岁时节令》数字创意互动正式上线。长风过耳,九层楼铃音阵阵。春芽、夏绿、秋叶、冬雪,以节气为轴,以诗词为引,启承四序。记载于敦煌文献和壁画里的岁时节令,好像就这样穿越千年的风雪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立秋之日凉风至,正是贴秋膘的好时机。"
猎人纵马于山间,黄羊四散而逃,猛虎伺机而动。猎取的野味成为了敦煌人餐桌上的主角。霜降,天气骤然变冷,万物都变得冷清起来。好在有宴会聚餐,养生局约起。载歌载舞的热闹场景为萧瑟深秋带来一抹暖色。
指尖上的敦煌迸裂出灿烂的火花,使看似遥远而陌生的敦煌文化焕发了新的生机。
今天,古老的敦煌胜地已经成为年轻人的"打卡"圣地。吸引人们前来的可能是虚拟的敦煌仙子,也有可能是一段敦煌乐舞,甚至还有人专门来这里看萌宠。这位江湖人称"窟霸"的乐乐大王,它在网上的流量完全不输洞窟里的美人菩萨。
人们只须动动手指就可以定制专属的敦煌诗巾,甚至只花不到1元钱就可以成为敦煌石窟的数字供养人,参与到敦煌壁画的数字化保护行动中。
赋予文物第二次生命,呈现一个古老又年轻的敦煌,正在成为传承人类文化瑰宝的新途径。敦煌文化的力量在于启发人们以不同的方式来思考当下的生活。他们可以通过多种入口进入,开启不同的时间、不同文明之间的对话。
不同空间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需要每代人的共同参与。文物是静止的,文化却是流动的;遗产是"死"的,但背后的人文精神和文化内涵却是鲜活灵动的。
走过两千年的风霜,敦煌与今天的我们相遇。它是古人传承给我们的珍贵馈赠,这既是一份荣光,也是一份新的责任和使命。作为中华文明续传承的记录者、见证者、书写者,敦煌是历史留给我们民族的一份珍贵的文化档案,也是留给世界的一份璀璨的文化遗存,更是留给人类文明的一个神秘启示。
这部出土于莫高窟藏经洞的残卷《归义军衙府酒破历》,结合卷中记载的文字可知,这卷文书应当是1000多年前归义军衙府公务用酒的流水账。但由于历史与现实的种种原因,它被一分为三:首段得以留存故里,由敦煌研究院保管;中段和尾段分别流散到了日本和法国。无法修复的裂痕无声地述说着命运的沉浮。
"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这是国学大师陈寅恪为《敦煌劫余录》一书作序时发出的一声悲叹。20世纪初,外国探险队先后来到敦煌,导致大批珍贵文献、画等文物不是流入于异国,就是秘藏于私家。有关这三份残卷何时才能重聚,一直牵动着全球敦煌爱好者的目光,因为它也代表着共计近7万件流散敦煌文物的共同命运。
1997年,日本书法家青山杉雨的儿子青山庆示遵从父亲的遗愿,将家中收藏的八卷文献捐赠回敦煌研究院。这其中之一就是《归义军衙府酒破历》的中段。
时任敦煌研究院资料中心副主任的刘永增对当时的情景仍记忆犹新:"这就是1997年,当时青山先生给敦煌研究院捐赠他那8件文物的现场记录的照片。这是我们段院长,这是青山先生,这是我。当时《酒破历》中段和我们院藏的那一块完美拼合的时候,当时会场都沸腾了,大家都是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两段残卷的完美拼合带来一个重要发现:那就是这卷文献最早并不只是一本账簿。文书背面还有《金刚经注疏》。但遗憾的是,这卷文书仍缺失至关重要的尾段部分。
由于敦煌文献散藏世界各地数十家机构,研究工作难以开展。早年间不少中国学者为了获取第一手研究资料,曾经辗转于各国考察。有不少文书被制成照片胶卷搜集了回来,但这仍是杯水车薪。国际合作因此呼之而出。
1994年,由英国大英图书馆牵头的国际敦煌项目正式成立。"我们希望通过这个项目,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这些精美的藏品,从而促进学者和爱好者们对其进行更多的交流,促进研究。"
这些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藏经洞文献被妥善修复,拍成数字化图片,在网络上免费共享。截至目前,全球共上传绘画、文物、写卷图像和历史照片逾57万件。来自各国的30个馆藏机构的书目和图像数据还在源源不断地补充。
"回馈给我们以后,我们搞研究的人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是很有意义的。对敦煌学研究的深入,跟敦煌学研究的发展是非常有意义的。"
曾经困扰几代学人的慨叹已成为历史的回声。目前,中国已成为世界公认的敦煌学研究中心,出版涵盖敦煌学的各类著作达3000余种,研究成果在全世界首屈一指。
在此背景下,实现敦煌文化艺术资源在全球范围内的数字化共享成为新的重大课题。
"这批文书从它本身的价值来讲,它是研究丝绸之路非常重要的资料佐证。当然它百分之八九十的内容是以佛经为主的。但是有10%的一些社会文书、军事文书里边涵盖了像天文学、医学,还有很多包括数学,还有乘法口诀等等。"
"一旦这项工程全部完成,我们这个数据库是对全世界的敦煌学者是开放的。"
《归义军衙府酒破历》在这一波浪潮中迎来相聚的机会。2015年,法国国家图书馆将4000件藏经洞文献的高清数字化文件赠予敦煌研究院,其中就包括《酒破历》的尾段部分。
这卷命途多舛的文书经过三个国家多年的努力,借助数字技术,终于实现了今天影像上的合璧。一段有关丝绸之路的珍贵影像也随之公之于众。
账簿记载了6个月里夜酒宴共213笔支出,不仅包括敦煌与周边地区的交往活动,还有各种节假日欢庆活动、礼仪大典的用酒。整个文献中的酒量加起来超过13000升,反映了当时多种文明在敦煌交融互通,以及丝绸之路对外交往、经济繁荣的景象。
在走向全球化的今日,敦煌文化艺术被赋予更多的活力,成为全人类共同的文化资源。只有更好地共享历史,才能更好地共享未来。
"敦煌我觉得它不是一直凝固在那个1600年前。那么在今天,我觉得这种中西文化再一次地在一个新的语境下,在一个新的时代下进行新的交融。"
"对于那些没有去过敦煌的年轻人来说,这应该是他们了解世界的一部分。因为这是世界的重要部分。从文化上来说,这是人类历史上非常重要的遗迹。"
"必须设法复兴。我们应该采取各种新的手段、科技的手段,把敦煌艺术传播到世界各地。讲好敦煌故事,传播中国声音。"
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古老的敦煌是人类承续过去、观照当下、走向未来的一面镜子。绵亘的洞窟标记着文明的演进与命运的共振。一代又一代人的探索让我们听见、看见,甚至亲手触摸到它涌动的脉搏、呼吸的温度,还有史诗般的生命信念和精神。
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敦煌都是人类了解自身的窗口。